袁初,黄韬,那可是大名鼎鼎啊。
当初燕国兵临盛京城下,丞相袁初出使燕军大营,然后被燕军劝降,反手就把坤皇给卖了,劝降了陈庆,陈庆带着三十万大军就杀进了盛京里面,活捉了坤皇献给沈长恭。
而后,燕军打洛阳,魏皇曹德派黄韬出使燕军大营,结果黄韬直接被劝降了。
然后,黄韬便成了内应,策反了一些将军,好在最后关头,魏皇投降了,不然也是个落得被自己手下生擒的下场。
这要是派公羊战去出使,公羊战能不能说服公羊戈还不一定,万一公羊戈把公羊战给说服了呢?
这给燕军埋钉子没埋成,燕军还往他们这里埋钉子怎么办?
乾皇犹豫了起来。
他不想放弃这个跟燕国和谈以及策反公羊戈的机会,但又担心燕国会扯淡公羊战。
公羊家势力太大了,这公羊战一回来,跟他的亲哥哥丞相公羊淳一商量,好家伙,公羊家倒戈,那大乾可就完蛋了。
此时,廷尉接着说道,
“陛下,臣以为,可派典客文博与治粟内史公羊战,一同前去出使。
出使别国,本就是典客府的事情,典客文博责无旁贷。
而公羊战也可以劝说公羊戈。
两位九卿之一,一同前往,也可以彰显我们大乾的重视。
同时,也可以让他们二人互相监视,互相警示,遇到事情,也可以互相商量,拿个主意。”
乾皇闻言,心中也是暗暗点头,典客是另一个党派的人,与公羊家素来不合,乃是政敌,正好可以让他们互相提防。
“好,那就这样定了,丞相,你立刻写国书。
典客,治粟内史,你二人立刻回家收拾行囊,下午便出发。
朕派一支骑兵队伍护送你们前往。
燕国抵达郢都至少要半月之久,你们务必要在半个月之内,在燕国打下郢都,消灭楚国之前抵达,与燕国和谈。
这一路上,一定要快,快马加鞭赶路。”
“臣遵旨!”
二人赶忙转身回家,准备马车和换洗衣服钱粮之类的东西。
其他人散朝,丞相跟着皇帝去御书房,拿着纸笔就开始写国书,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,足足写了两个半时辰,一千多字。
等他写好,乾皇过目,觉得不错,便盖上了玉玺。
此时,文博与公羊战二人,也都收拾好了,拿过国书,带着那一百人的骑兵队伍,便立马出了玉桂,快马加鞭的向着北边而去。
至于楚国那边,乾皇懒得搭理,索性直接便不回信了。
只是可怜了楚皇,像个热恋期的少年一样,左等右等,就是等不来回消息,心急如焚,整夜睡不着觉。
……
乾国和楚国,预判的都是燕军会在半个月内,抵达郢都。
可他们都忘了一件事情。
燕军是在北岸,不是在南岸啊。
他们八九十万大军,都需要一个一个的上船、渡江、再下船啊。
长江湍急,顺流而下倒是很快,可往对岸去,可就没那么快了,还要算上上下船的时间呢。
再加上船也不算多,大小船加一起两千多艘,一天最多也就能运送十几万人到对岸。
燕军硬生生的渡河了七天的时间,才把主力大军给送到了对岸。
在船上的士兵,不少燕军都是哇哇大吐,晕船的厉害。
尤其是鱼紫菱、燕扶摇和公孙婉儿三个孕妇,更是脸色惨白,难受到了极点。
这让燕扶摇坐船观赏江景的心情瞬间便没有了。
过了江后,大军集结,继续向南进发。
江南风光好,这句话可不是空谈。
除了空气潮湿一点以外,没别的毛病。
一路上的丘陵稻田,小桥流水人家,江南建筑,都让人流连忘返。
这让众人心情大好。
按照燕军的行军路线,他们要一路南下五百里,渡过沅江,打下益阳,然后再向东南一百多里,就到郢都了。
大军也是走走停停,不急不慢。
……
时间过去了十天了,楚皇依然没有等到乾国的回信。
熊壬就像个失恋的少年一样,整日买醉,醉生梦死,企图忘记心爱的乾国。
但早朝还是要开的。
这一日,熊壬揉着发疼的脑袋,来到了朝会上,跟众臣商议朝政。
忽然,大殿外的侍卫进来,抱掌道,
“启禀陛下,门外有人求见,自称是昭阳来的人。”
“昭阳来的?边境的人怎么跑到这里了?难道是乾国那边有什么变故?快快传来。”
“遵命!”
很快,一个身穿驿站制服的人,跑了进来,立马双膝跪地说道,
“拜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起来,说,什么事情。”
驿卒连忙说道,
“启禀陛下,在几日前,昭阳有人到衙门说,看到两辆乾国的马车,带着一百骑兵,飞驰而过,向北而去了。”
闻言,熊壬皱眉道,
“什么?乾国的马车和骑兵?来我们楚国境内了?朕怎么没有接到国书?”
丞相连忙说道,
“马车加骑兵,看样子像是出使啊,可能是乾国那边想要跟陛下您面谈,所以才来不及传国书,国书就在使者手里拿着啊。”
“哦,这就合理了,这个乾皇,也不说先飞鸽传书说一声,直接就派人来了,还飞驰而过,跑的那么快,真是太心急了啊。”
熊壬脸上露出了笑容,像是一个失而复得的恋爱脑,看到恋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,开心的不行。
然而,驿卒却赶忙说道,
“陛下,不对啊。当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,郡守就赶紧派我们驿卒骑快马来追,想问问他们有什么需要招待的没有。
可他们跑的实在是太快了,我们追了一夜才追上。
结果他们说不用我们管,让我们不要靠近。
我们就一路相随护送,想要把他们送到郢都。
可是……可我们渐渐发现,他们的路线好像不太对,他们一路向北,压根就没有往郢都这边来,而是直接往益阳方向去了。
小人觉得不对劲,就赶紧来禀报了。”
熊壬立刻眉头紧皱,说道,
“益阳?一样不是在西北边吗?他们往益阳去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