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老三一愣。
场面似乎短暂凝固住了。
片刻后，钱老三立刻拉着我，强行带我进入屋子中，说：“你找到了布局者？我们入内说，虽然这里位置偏僻，但还是可能隔墙有耳。”
我被钱老三带进了屋中。
这屋里头，被各种各样的纸人所占满。
那一个个面色发白，五官发黑发红的纸人，像是用鬼眼瞪着你，让人毛骨悚然。
你也不知道，这里头哪个纸人是真藏着亡魂灵体。
“不愧是黄永恩的徒弟，这么快就找到了消息。永生之局的布局者是谁？你且说来，我立刻就去找他算账！他杀了我的后人，我要让他血债血偿。”
钱老三出声对我说。
我却说：“前辈，我可以将我的发现告诉，但你先跟我说说，石碑处的明末祭祀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他是事先进入过祭坛地下的，之前他就有许多秘辛没有告知我，这其中，必然有着关于魏春明永生，以及两颗夜天珠的秘密。
钱老三愣住。
而我都开门见山到这个程度了，钱老三迟疑了一会后，说：“呵呵，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发现那场明末祭祀，我先前没有跟你提及那场祭祀，你是不是在心中怀疑我别有所图？”
我没说话。
“其实啊，如你所想，我确实是很早就发现了那场祭祀，而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说，我是觉得时机不到，今日，你既然都知道了，想必应该也前往了下方的祭坛，知道了许多消息吧？”
钱老三又问。
我点头，回他：“万人祭祀，千个暗室，百道门洞，还有十二生肖铜首，甚至是正殿的那面壁画，我都看见了。不止我看见了，你也应该都知晓吧？”
钱老三略有意外，他没想到，我在短短时间内，发现了这么多东西。
而其实，我发现的这些信息，也是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。
那便是已经被魏春明夺走的夜天珠。
“不错，那下方我都去过。”
钱老三点头。
“你有祭坛的地图？”我说。
“有。”
钱老三继续说：“那处祭坛，是盗门中一个老人的先辈参与主持建造，他的先辈将图纸留存了下来，到了盗门那位老人的手中，而巧的是，盗门那位老人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应声说：“壁画上描述的那些事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钱老三这时嘿嘿一笑。
他道：“我这些年，并没有闲着，也一直在探查那处明末祭祀，借助图纸，我在那处地底祭坛如鱼得水，发现了不少关于魏春明的秘密，这些事，足够让你震动，甚至传出去，让江湖都震动。”
“你想让我告诉你，可以，你是黄永恩的徒弟，我认你这位晚辈，但我也关心永生之局的布局者到底是谁，你要是也认我这个前辈，就先将你的发现告诉我。”
我脸色平静，沉默住了。
钱老三又笑着说：“正所谓，亲兄弟都明算账，我图的是复仇，你图的是永生，这次信息交换，也算是合情合理，不犯毛病，你说呢，陈启？”
我点了点头，可我还是没说话。
确实合情合理，大家都是明白人，江湖上是利益为重。
然而，钱老三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诡谲无比，屋内老旧的灯泡极其合时宜的闪烁了下，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好像降了几分。
只听他道：“你怎么不说话了？还是说，你想诈我，你根本没发现布局者，你只是想用此套取我这里关于魏春明的消息？”
我的眉头一挑。
唰唰唰——
突然有股不知名的妖风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卷入了钱老三的屋子内。
上方破旧的灯泡，忽明忽暗，疯狂地摇动着。
这还没完，摆在钱老三屋子中的那些个纸人，也止不住地抖动着，他们的眼神好像突然有神了，仿佛下一秒，这些纸人就要全部的活过来，并成为钱老三手中最为锋利的武器！
“我拿你当晚辈，你跟我玩心眼？陈启，你有点让我失望……”
钱老三咧嘴寒声。
唰！
所有纸人，纷纷看向我！
凌冽的邪光，从各种纸人的眉眼中闪射而出！
房间内的温度再次下降了数分！
并且从钱老三的身上，生出了若有若无的杀机。
动手……
只在一念之间了！